來談談M這個人。
各位在成長過程中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大家口中「很搞笑」、「很幽默」的這種人。
M就是標準這類型的人。
如果要問他,除了童年的時候發生的一件意外,他自己大概也想不起來哪時候、什麼理由他變成了這樣的人,總之他就是一個能讓身邊的人開心笑的人。
一切都很好,除了一件事以外。
M發現身邊的人在笑過之後,沒有一個會留在自己身邊。(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稱這些他取悅的人為「朋友」)
從國小開始就有這樣的情形,年紀還小的M其實沒發現。
到了國中、高中之後,他自已也漸漸清楚了這樣的情形。
他始終只能和所有身邊的同學保持一種很表面的關係。
在這樣的過程中,慢慢的,他安靜的時間變多了。
他比一般的孩子們還早開始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。
事後想想,這或許也是M個性很極端,又很彆扭的關係。
他並不是變成一個孤僻的孩子,他還是很開心的笑著和同學們玩樂打鬧。
但或許是因為國小就開始的情況,讓他知道不要期待什麼,也不會想和哪些人變成很要好的朋友。
就這樣,M到上大學之前,從來沒有過一個能稱的上朋友的同學。
有時候M聽著大學同學說著他們上大學之後還和以前的同學們相聚的事情,他心裡會覺得很不可思議。
雖然他知道是他怪怪的,「和以前的同學見面也太不可思議了吧?」他還是忍不住這麼想。
M變成一個反差相當大的人,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會異常的沉默,甚至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訊息。
和陌生人的相處也變的小心翼翼,有時候他連出門買個吃的東西都不想,因為他必須要和人做交談,他非常討厭和別人交談或有所接觸。(連對迎面而來的同學們打個招呼他都不太熟練)
但M在一個環境漸漸熟悉之後,卻又會變成最聒噪而活潑的那個人。(M有時候覺得自己這樣滿可憐的)
甚至這個討厭說話的M,竟然一直被找去做一些最需要懂得說話,會說話的工作。
很多時候他也只能苦笑著,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極端而充滿矛盾的自己。
上大學的過程對M來說,就像在接受精神治療一樣,努力讓生病的自己能接受身邊一個一個,好像能接納自己的朋友。
說起來又是一件矛盾的事,或許是童年的長經歷(他不知道這樣的經歷該不該說為「缺陷」),M是一個心裡很渴求朋友的人,所以他會比一般人更偏執於某些相處的細節上。
不管是對別人來說隨口說說的約定,或是對方說話時比平常開心,或是對方厭惡自己,對方敷衍自己的細微表情,在劇場訓練中發展出獨特觀察力的M,總是能很快的分辦出來,並且記在心裡。
所以他的大學生活就在這種不斷反覆的有時候期待、有時候快樂、有時候難過的情緒裡成長,他漸漸學會對哪些人需要認真看待對方說的每句話,對待哪些人就不用太付出自己的注意力在對方身上,很遺憾的,其實大部分人屬於後者。
M有時候會感覺到很害怕,有時候他愈重視的朋友,卻反而愈不重視彼此的約定,說過的話,甚至是怎麼見面、如何熟識的。
「好吧,或許又是我太在乎這些小細節了。」M倒是很習慣用這種方式來安慰期待落空的自己了。
而這樣的治療總算是有點效用,他現在了解一些事情。
雖然還是不喜歡在陌生的環境和陌生人說話,但他總算知道這樣的自己也能有一些會留在身邊的好朋友,他很快樂。
雖然他還是會很羨慕那些可以輕易和陌生人平常說話的人,或是很簡單就可以和長輩取得好關係的人,但他有時候也會滿喜歡自己這樣和社會脫節的個性,雖然他知道這種個性以後會過的很辛苦。
他終於能慢慢的開始喜歡自己了,關於這件事他很感謝那些他生活中的男性友人們,他們通常稱對方為「兄弟」。
M的女性友人也不算少,但從來沒幫上個性彆扭的M任何忙。
不是說女性通常比同年齡男性早熟嗎?M覺得這點或許也有一點關係。
女性總是顯的更現實利益取向一點,而童心未泯的男性就很簡單能了解,包括精蟲衝腦這點,思考都直線許多。
「難怪我討厭的女生像山一樣多啊?」打完這篇文章,M心裡這麼想著。
- Jun 27 Sat 2009 03:21
M這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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